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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 (第2/3页)
着求他饶命。 最后直到尹崇死在眼前,她也始终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还说她……有身孕了。 贺兰毓想过杀掉她永绝后患。 尹曼惜死掉,温渺渺或许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这个污点了,但却只是一念之差,一念之仁,带她回盛京时,抑或是更早,他便已经失去了温渺渺。 因他的大军还未班师回到盛京时,盛京的流言蜚语却早已漫天纷飞。 尹曼惜的到来不是惊起波澜的那块石头,而是给他所有污名的一锤定音, 后来想想,两个人再相见时,他在坦白认错,可尹曼惜的存在本身,就是给温渺渺连月来堆积的失望、侥幸、挣扎,画上了最浓重、最毋庸置疑的一笔。 她不再愿意听他说出的每一个字。 贺兰毓不知道消息是如何流传出去的,可错了就是错了,他悔恨、懊恼、不甘,却无可辩驳。 那时候两个人互相说气话,吵架,冷战,他求她、道歉、挽留,一次又一次,最终俱是身心疲惫。 温渺渺嫁给易连铮的那天,他去见了她最后一面,为此断了一条腿。 没有了温渺渺,他便彻底疯了。 人失去理智就变成恶鬼,他回来后掐着尹曼惜的脖子逼问她,追根究底寻求一个真相,一个温渺渺从不肯相信他的真相。 为了那个真相,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还有什么好顾及的。 尹曼惜却依旧抵死不肯承认,紧紧护着自己凸起的肚子,生生在他手掌底下几近窒息过去,也始终摇头,不肯吐露半个字。 贺兰毓那时是真的想杀掉她,一了百了。 后来老夫人闻讯赶来,从他手底下救下了尹曼惜,但是那个已有七个多月的孩子……生下来就是个死胎。 那孩子,窒息在母亲的肚子里,是他亲手掐死的。 贺兰毓自此背负杀死亲子的罪恶感,梦魇不休地走过了许多年,不论是当初归来再看到尹曼惜仍在贺府求全度日,还是如今她下毒杀他,他竟都不觉意外。 只是凡事尘埃落定,处死尹曼惜之前,他必要知道当年庆功宴的真相。 伤势包扎好后,贺兰毓未再停留歇息片刻,便教来福去唤温窈出来,启程回府。 上了马车,两人依旧坐的远。 她先前穿的衣裳袖口宽大挡着手,这会子换一身窄袖衣裙,双手往身前一放,他才借着车壁的灯火看见,那葱段儿似得芊芊十指,竟是红痕累累。 城卫司有种刑罚,名拶(zan)刑,便是以木板夹击女子手指,常言道十指连心,痛楚不言而喻。 “他们对你用刑了?” 贺兰毓骤然拧眉,俯身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跟前,温窈试图往回抽,没抽回来,指尖在他注视下忍不住微微发颤。 她该怎么说,若非皇帝觊觎她这一副皮囊,她所要经历的痛苦,定然远非现下这般而已。 “刑讯逼供而已,你活……醒过来之前,无人能证明我的清白。” 温窈眉尖微蹙,说让他放开,他却不听,兀自抬手在车壁上敲了下,唤来一名侍卫,教去在刚刚的医馆里拿个药箱来。 药箱拿过来前,她的手腕便一直攥在贺兰毓掌心,劲儿不大,但好像生怕她再跑掉似得。 二人相对无言,他背靠着软枕沉默半晌,才终于问:“若我就此死了,你会怎么办?” 温窈不语,他死了,她大概也活不成了吧。 他不知道,在他今晚活生生出现之前,她一度是以为他死了,毕竟那是皇帝亲口所说,常言道君无戏言。 她那时候心里作何感受,自己也分不清楚,事情太多了,一齐挤压过来,教她也分不清那股难受究竟是不是为他。 行驶中的马车稍停了下,侍卫将药箱递进来。 贺兰毓望着她,低垂着眸总好似拒人千里,原道是逃跑过一回,索性伪装都撕破了,便连与他做戏都不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