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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五章 (第1/2页)
折腾过一早上,赵徵有事去忙,宋隽揉捏着嘴唇,慢吞吞往住处溜达。 这会子行宫里还是人烟稀少,拢共只有几个宫人做着洒扫的活计,看见宋大人远远地向她请安,偶尔有几个大胆地还与她开两句玩笑。 她走了没两步,撞上裴瑾。 那人穿得很整洁,步履匆匆往前走,抬头看见她,微微一笑:“殿帅。” 急促的步子止住,他垂下手,袖子抵过指尖,把他手里拿着的奏章虚虚遮住了,宋隽点头一笑:“长公主殿下没跟着来?” 往年江子熙最爱这样的时候,行宫里头甚至都蓄着两个面首,供她来时取乐消遣,今年倒是难得,在京中不曾出门。 裴瑾摇一摇头:“我不曾过问殿下,也是途中才晓得,殿下留在了京中。” 宋隽点一点头,看向嘴硬心未必软的裴中丞,叹口气:“她兴许就等着你去问她呢,结果等来等去没把你人等来,把陛下给等走了。” 她说着叹口气,摇摇头:“去忙罢。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抉择与想走的路,若是许久之前的她,面对仕途与赵徵之间二选一的时候,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。 未必是不在乎,只是在那种心态下,前者是比后者重要的。 情爱重要,可人总有自己的抱负。 他们两个之间究竟要怎么选,她没法子插手。 裴瑾也江子熙之间的事情只在宋隽心头掠过一个浅浅的痕迹,很快便抛诸脑后。 她在自己居所里歇到晌午,吃完饭亲自跑了一趟太医令那儿,去给赵徵要安神香。 太医令正窝在屋子里钻研药,脸上还扣着个西洋人的镜片,亮晶晶一片,有点滑稽,宋隽瞥见笑了笑,说了自己的来意,没说给赵徵要,只说了症状,问他有没有什么管用的方子。 太医令误解了她意思,点着头哦哦两声,问的却是:“哦哦,殿帅是给陛下要的么?” 他把那镜片摘下来,在自己乱腾腾的桌子上翻找起药方:“今日听陛下身边的人说,如今陛下整日睡不好,时常噩梦,我去替陛下诊过了脉,脉象却是虚浮了些。” 顿一顿,他给自己这话找补:“自然,陛下富于春秋,只是一时体弱,好好调养,不碍事的。” 这样的事情本来不该随口对人乱说,毕竟陛下的身体安康与社稷息息相关,轻易便能叫人知道异常。 然而众人也都见怪不怪,似乎在他们看来,宋隽就跟陛下亲得不能再亲的姐姐一样,问候一句他身体简直再寻常不过的事情。 曾几何时宋隽也把自己摆在那个位子上,直到被人狠狠推下去,彻底失望。 此刻听见人说起江子期症状,她寡淡地抬了抬眼:“我近来公务繁忙,倒是不曾听说这事情,来日面见陛下再仔细问一问究竟什么情况。陛下从小便不喜喝药,为了避开您的方子只怕也会瞒上一两句。您老是杏林圣手,陛下的身体要仔细照看,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。” 话说得关切且滴水不漏,太医令却从中咂摸出一点淡漠意味儿,和她往日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