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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理事 (第1/2页)
四人各自忙活着,喻真从理事室里走了出来。 她出办公室一般只为四个目的:上厕所,烧开水、找方晚晴问业务问题及出门。但这次不一样,她走到四人面前扬了扬手上一摞文件宣布道:“咱们开个会吧。” 这是新理事上任以来第一次宣布开会,众人不由得停下手中事务一起将目光转向了她。 喻真今年29岁,在机构历任理事中属于最年轻的一位。她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,五官中除了眼睛大其余都很小巧,单看脸的话比实际年龄小很多。可她整日穿着一身黑色古板的职业套装,气质与脸蛋严重不符,整个人看起来沉闷又单调。 机构有专门的小型会议室,就在理事间隔壁。但喻真显然没有要挪地方的意思,她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,平稳地开口道:“这段时间感谢大家的答疑解惑,让我对机构运营情况有了大致了解。我私下做了点思考,想讲出来后听听各位的意见。” 四人立即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 喻真调整了下坐姿,开口提了一个问题:“你们觉得机构目前的发展模式合理吗?” 沈跃一听立即困惑地皱起了眉,他没想到理事会问这样一个问题。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,但新领导如果对此提不出解决方法的话,为何要刻意触碰这个问题呢? 难道说喻理事有了改善的对策?或者说上级部门有了新的安排? 显然后者的概率更高,沈跃的心情突然有点激动起来。 四人都不吭声,显然都等待着理事的说法。 喻真见没人回应便自己回答道:“机构总留不住人,其中必然有不合理的地方。” 沈跃竖起耳朵、仔细听讲。 “非编收入不理想是个很大因素,但这个因素改变起来非常困难。我曾去了解过,财政那块表示随意,只要相关领导愿意提交方案,他们就可依照方案内容发工资,方案报多少他们发多少。但上级领导有顾虑,除非有文有依据,否则他们难做担保,万一将来审计出不合理的地方,是需要他们担责的。” 这是政府部门的一贯做法,一切按红头文件办事,哪怕明知不合情理,一般领导也不敢贸然越矩做出有风险的决定,何况他还不是这个风险的直接受益人。这是人之常情,也是沈跃心灰意冷想走人的原因。 “不过,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的方法。”喻真话锋一转,“上级帮不了我们,我们就想办法自给自足。“ 沈跃憋不住了,好奇地问:“怎么自给自足法?” 喻真道:“我最近研究了下其它公益机构的运营方式,发现了一种新的开源渠道。” 沈跃的心被悬吊起来,急切地问道:“什么渠道?” 喻真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将事先打印好的文档分发给四人:“大家先看看这个吧。” 沈跃接过文件便迫不及待地看去,待看清封面上的印刷字体后大吃一惊道:“这是市场公益项目竞标书?” 市场公益项目竞标是民间公益机构获取盈利的方式。他们不像“上善”这类官方机构可以依赖财政拨款获得经济扶持,他们只能通过政府或企业公开招标、定向委托的形式承接公益项目,并从中提取一定比例的服务酬金。现在一些知名优秀的民间机构有能力同时承接多个公益项目,多劳多得,员工收入不菲。 这类竞标是面对所有公益机构的,但“上善”十几年来从没有走过这条路,或者说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,这里面存在两个原因。 其一,“上善”一直是远离政治权利中心的边缘地带,历届理事都由机关里临近退休的老人家们担任,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卸下重担、清净度日等退休的,已经失去了工作激情与拓展冲劲。 其二,政府有条明文规定:在编人员不得获取本职工作外的任何酬劳。这意味着即便“上善”竞标成功,获利的只是非编人员,理事不能从中获取一分钱。 第二条是决定性因素,所以当不到而立之年、正处于事业黄金期的喻真走马上任后,众人并不认为这位年轻新理事会给机构带来多大改变。毕竟徒劳无功的事谁愿意做呢?何况理事还得承担起市场项目承接过程中附带的所有风险与责任。官方做派一向讲究“多做多错、少做少错、不做不错”的原则,更何况是于她完全没有利益可图的工作。 沈跃心中仍不敢确定喻真的意思,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了句:“理事是打算让机构参与市场竞标吗?” 喻真毫不犹豫地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