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往事篇初次 (第5/6页)
色能压下所有的颜色和情绪,溅血无痕,静静地厮杀。 医生检查伤势,解下缠在他手臂上的血纱布,他叹息,“你这手臂是不想要了?”重物都不能提,何况是抱起一个人。 程述尧面庞苍白,侧头望向窗外远去的程家别墅,窗玻璃上,映出一双冷漠深算的眼睛,他垂下眼睫,似在沉思。 “先生。”周尹看着面无表情的程述尧,问,“小姐……要接回来吗?” “暂时不用。”程述尧意识很清醒,“让凌扬知会她,要想走可以,走了就没有回头路,别再回程家。”接着,他叮嘱周尹,把空置的半岛别墅给她。 老太太非挑今天问讯宋煦,这是何意?多少都在帮程思成试探他的情况。 身处权力漩涡中心,风暴在头顶酝酿,倾覆之下,焉有完卵? 宋煦不离开程家也好,暂时的,那里是安全的避风港、平静的风暴眼。 耳边响起医生的嘀咕,在质疑伤口的开裂与他抱的人的体重,医生感慨他失去了痛觉。 其实她很轻。若非他受伤,手臂难以借力,她是决计无法挣脱他的怀抱。 雨落在玻璃上,缓缓游弋,像泪痕,逐渐模糊视线。 程述尧目光很深,犹在思虑。 那对一起跪在地上的少年少女,相识于微时,他们是城堡中无忧无虑的王子公主。 三年过去了,孩子们的感情也不同了吗? —— 直到十二月底,圣诞节前夕,细雪纷落的傍晚,宋煦再度见到程述尧。 歌剧院舞校放假,宋煦返回程家,她对自己有要求,假期也不松懈,经常在练功房呆上一整天。 道别老师,踏出舞蹈室,冰凉的雪片迎面飘来。 宋煦没走几步,周尹从后叫住她。 路灯昏黄,细雪簌簌,华贵的黑色专车停泊在不远处,几名手下静立四周,时刻保持警觉。 周尹上前拉开车门,男人下车,撑着一把黑伞向她走来。 天色昏沉,远处隐现一座教堂,尖耸入云的塔顶,那轮廓犹如一片漆黑森林,一处危险又蛊惑的深渊。 男人走过来,他身后黑压压的教堂沦为背景,他分明年轻,却拥有与宗教相似的气息——如同一座哥德式教堂,高耸入云,华美繁复,仿佛天使与魔鬼的巨大骸骨,神圣又黑暗,神秘又宏大,使人崇敬且畏惧,不由自主地献祭、信仰。 和小时候一样,每当他们有矛盾,隔一段时间后,教父会先来找她。 宋煦任性归任性,她心里明白,这是他们间的冷静期,一旦结束,他们会默契地不再提起。 她再大胆也不敢惹他生气,始终敬畏。尽管程述尧是她的教父,她可以唤他四叔,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这男人不为所动的一面,没有什么人或事能撼动他,冷静理智,近乎无情。 这一瞬,恍若神祇降临。 不形于色的俊美面容,高高在上主宰着别人命运的神祇,连他握着的伞柄,都像是泛着冷光的利剑化作而成。 又是近一个多月不见,她只是想他。宋煦按着涌动的情绪,问:“您怎么回来了?” 程述尧替她撑伞,他神色平静道:“今天是平安夜,程家有家宴。” 宋煦轻声说:“一年过得好快。” 男人说话做事有种旧时代贵族的优雅,慢条斯理,同时,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,两人走在一起,气质相近,引人频频回头。 周尹望着他们来到车旁,照旧,先生抬手挡着车顶框,公主坐进去后,他才收伞,递给身边的手下,自己弯腰坐进车里。 曾有人问他,这个女孩是谁?为什么先生会亲自为她撑伞、开车门?是谁能让他十年如一日的悉心对待? 周尹想了想,只说:她是先生的教女。最疼爱的教女。 雀跃来得很简单。宋煦跟程述尧聊了聊,得知他将在程家住两天,她别过脸,不禁翘起唇角,猫眼石般的眸子里,光采闪动。 少女的心情善变,她脸上的开心藏不住。 程述尧回完下属的请示,问她:“什么事这么高兴?” 她抬眸看他,唇边弧度恰好:“秘密。” 仿佛才两年前,少女的容貌还像一朵未开的牡丹,纯真娇美,她无疑是同龄女孩中最出挑的,其他孩子处在尴尬发育期,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,美貌如盛放的玫瑰,最素净的状态也像天生带妆,肤白红唇,眉睫浓密,明艳度极高的长相。 她的美丽中带点“杀气”——出现在哪,哪里便悉数褪色,而她是此间唯一鲜明活泼的存在。 宋煦与任何帅气男友上街,路人都会自动忽略男生,目光被她吸引。 只有当她和程述尧走在一起,他们平分秋色,不会被对方的光采所掩盖。 教父在她身边,衬得她更像睥睨群臣的年轻女王、高贵典雅的公主,她仍在成长,需要他的教导和陪伴。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,气质气场太相似。 赵池菲见过她的教父,惊叹年轻之余,曾开玩笑说:怪不得他是你的教父,你们给人的感觉都很像。你是男人疯狂追求、征服的那种女人,那你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