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代史通俗演义_第二十六回 卫州廨贼臣缢故主 长春宫逆子弑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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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十六回 卫州廨贼臣缢故主 长春宫逆子弑 (第1/3页)

    却说潞王从珂,入洛篡位的期间,正故主从厚,流寓卫州驿,剩得一个匹马单身,穷极无聊的时候。他自玄武门趋出,随身只五十骑兵,四顾门已阖住,料知慕容进变卦,不由的自嗟自怨,踯躅前行。到了卫州东境,忽见有一簇人马,拥着一位金盔铁甲的大员,吆喝而来。到了面前,那大员滚鞍下马,倒身下拜,仔细瞧着,乃是河东节度使石敬瑭。便即传谕免礼,令他起谈。敬瑭起问道:“陛下为什么到此?”从厚道:“潞王发难,气焰甚盛,京都恐不能保守,我所以匆匆出幸,拟号召各镇,勉图兴复,公来正好助我!”敬瑭道:“闻康义诚出军西讨,胜负如何?”从厚道:“还要说他什么,他已是叛去了!”敬瑭俯首无言,只是长叹。也生歹心。

    从厚道:“公系国家懿戚,事至今日,全仗公一力扶持!”敬瑭道:“臣奉命徙镇,所以入朝。麾下不过一二百人,如何御敌?唯闻卫州刺史王弘贽,本系宿将,练达老成,愿与他共谋国事,再行禀命!”从厚允诺。敬瑭即驰入卫州,由弘贽出来迎见,两下叙谈。敬瑭即开口道:“天子蒙尘,已入使君境内,君奈何不去迎驾?”弘贽叹息道:“前代天子,亦多播越,但总有将相侍卫,并随带府库法物,使群下得所依仰。今闻车驾北来,只有五十骑相随,就使有忠臣义士,赤心报主,恐到了此时,亦无能为力了!”乐得别图富贵。

    敬瑭闻言,也不加评驳,但支吾对付道:“君言亦是,唯主上留驻驿馆,亦须还报,听候裁夺。”便别了弘贽,返白从厚,尽述弘贽所言。从厚不禁陨涕。旁边恼动了弓箭使沙守荣、奔洪进,奔与贲同系洪进姓。直趋敬瑭前,正辞诘责道:“公系明宗爱婿,与国家义同休戚,今日主忧臣辱,理应相恤,况天子蒙尘播越,所恃唯公,今公乃误听邪言,不代设法,直欲趋附逆贼,卖我天子呢!”说至此,守荣即拔出佩刀,欲刺敬瑭。忠义可嘉,惜太莽撞。敬瑭连忙倒退,部将陈晖,即上前救护敬瑭,拔剑与守荣交斗,约有三五个回合。敬瑭牙将指挥使刘知远,遽引兵入驿,接应陈晖。晖胆力愈奋,格去守荣手中刀,把他一剑劈死。洪进料不能支,也即自刎。知远见两人已死,索性指挥部兵,趋至从厚面前,将从厚随骑数十人,杀得一个不留。从厚已吓做一团,不敢发声,那知远却麾兵出驿,拥了敬瑭,竟驰往洛阳去了。不杀从厚,还算是留些余地。看官!你想此时的唐主从厚,弄得形单影只,举目无亲,进不得进,退不得退,只好流落驿中,任人发落。卫州刺史王弘贽,全不过问,直至废立令下,乃遣使迎入从厚,使居州廨。明知从厚难保,因特视为奇货。一住数日,无人问候,唯磁州刺史宋令询,遣使存问起居。从厚但对使流泪,未敢多言。皇帝失势,一至于此,后人亦何苦欲做皇帝。既而洛阳遣到一使,入见弘贽,向贽下拜,这人非别,就是弘贽子峦,曾充殿前宿卫。贽问他来意,他即与贽附耳数语。贽频频点首,便备了鸩酒,引峦往见从厚。从厚识是王峦,便询都中消息。峦不发一语,即进酒劝饮。从厚顾问弘贽道:“这是何意?”弘贽道:“殿下已封鄂王,朝廷遣峦进酒,想是为殿下饯行呢。”从厚知非真言,未肯遽饮,弘贽父子,屡劝不允,峦竟性起,取过束帛,硬将从厚勒毙,年止二十一岁。

    从厚妃孔氏,即孔循女。尚居宫中,生子四人,俱属幼稚。自王峦弑主还报,从珂遣人语孔妃道:“重吉等何在?汝等尚想全生么?”孔妃顾着四子,只是悲号。不到一时,复有人持刃进来,随手乱斫,可怜妃与四子,一同毕命。从厚只杀一重吉,却要六人抵命,如此凶横,宁能久存!磁州刺史宋令询,闻故主遇害,恸哭半日,自缢而亡。从厚之死,尚有宋令询死节,后来从珂自焚,无一死事忠臣,是从珂且有愧多矣。从珂即改应顺元年为清泰元年,大赦天下,唯不赦康义诚、药彦稠。义诚伏诛,并且夷族。此举差快人意。余如苌从简、王景戡等,一律释免。葬明宗于徽陵,并从荣、重吉遗棺,及故主从厚遗骸,俱埋葬徽陵域中。从厚墓土,才及数尺,不封不树,令人悲叹。至后晋石敬瑭登基,乃追谥从厚为闵帝,可见从珂残忍,且过敬瑭,怪不得他在位三年,葬身火窟哩。莫谓天道无知。

    从珂下诏犒军,见府库已经空虚,乃令有司遍括民财,敲剥了好几日,也止得二万缗。从珂大怒,硬行科派,否则系狱。于是狱囚累累,贫民多赴井自尽,或投缳自经。军士却游行市肆,俱有骄色。市人从旁聚诟道:“汝等但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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