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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(第2/2页)
再回覆,他仍旧轻轻的咬着她的下唇瓣。 此生非你不可,六个字涵盖着无数的情绪,清垣恨不得拿自己的性命与她交换,一路走来跌跌撞撞的,彷徨、不安都藏在心里,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爱她,在羿琴所剩的时间里,尽情的享受两人的光阴。 时序交互夹杂在回忆里,再一次的回到了清垣呆坐在地板抱着羿琴的景象,痛痛的、心遭人撕裂的感受不好过,清垣用手背挥去鼻子下的两条鼻涕虫拿起电话播了出去。 「羿琴走了。」沙哑的声线仅能勉强吐出几个字,听见电话另一头的惊呼外加玻璃落地的清脆声响,眼眶边的泪再次落了下来。 「她人在哪里?我想见她最后一面。」慌乱、不知所措的语调在清垣看来只是徒增悲伤,他只轻声的应答着便掛掉了手边的电话。 你醒醒好不好,需要买什么我都给你,明明很想学电视剧里的人大力摇晃着她的肩膀,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,清垣槌着自己的心脏想道。 地点转换到临近的医院,纯白色的墙壁装潢和她身上的洋装同色,双手平放在担架上被推送至急诊室换到了大床上,直到值班的医师确认死亡时间,清垣紧牵的大掌才从她的身上滑落。 一切是真的结束了,背过身子掩面擦拭着早已泛红的眼眶。 睇见皮夹中身份证上的配偶栏有着羿琴的名字,紧捏着自己的黑色短夹,等待着羿琴的母亲到来,恍神、茫然是他现在的写照,清垣在病床边来回踱步着。 惨白的脸上不再有任何血色,四肢也逐渐冰冷及僵硬,甚至是身上的循环血流也停止流动,彷彿游戏般的暂停时间,但这次游玩的只有羿琴一人。 死亡证明书是现代医学判定一个人死亡的诊断,接过护理师手上的纸张,清垣瞠大双眸,原来死亡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消受。 签上潦草的字跡后,清垣便不发一语的呆坐在陪客椅旁,本是在时间内便该联络好殯葬社的人前来,但由于他再三的请求才延后了空出病床的时间。 冷气不断向颈间袭来,羿琴连身的丝质洋装跟着随之飘动,见状,清垣有些不忍的跟护理站要了几条太空被盖着她瘦小的身躯,虽然行径在旁人看来有些许的荒唐,不过清垣选择不多想,抿紧嘴唇一个人望着她的容貌。 再多看几眼也好,他是这么想道。 偌大的医院有的只是护理行动车与病人的哀号声,清垣发狂似的拨打着电话,您拨得号码通话中请稍后再拨,语音小姐的冰冷声线使他有些焦躁,平日里一向与人仅用面对面交谈的奶奶电话竟然是通话中,老天啊!可别太欺负人了。 「奶奶,怎么办……羿琴走掉了。」清垣说。 「你记不记得奶奶曾经跟你说过人各有命这件事呢?」 「我知道……可是我的心痛到快死掉了。」 终于接通了电话,清垣劈头就是一句她离开的消息,而电话筒另一端的人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着他说。 哽咽的声音回盪在急诊室,顷刻间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忧伤的气息,新进的护理人员抽空从行动车上抽了几张面纸递了上去,节哀是她们近乎每日会脱口的一句话,对他而言则代表了不同的含义。 殯葬业者利落的处理着眼前的状况,将人轻抬至一旁的担架上,清垣看着手錶皱眉,他的步伐不慢,紧紧的跟随着前者来到地下的太平间。 相较于他们的面无表情,清垣的脸有些复杂,地下室的讯号不佳让他一度想要暴走,但他忍下来在一旁听着他们传递的讯息跟确认后续的处理事项。 「琴琴,你怎么可以放妈妈一个人呢?」 直到一阵的哭喊声从电梯间传来,清垣松开了紧凑在一团的眉宇,迈开大步搀扶着母亲几番看似要跌倒的身子,那一份牵肠掛肚的思念就在此刻断裂。 白布轻盖在她的身上,慢慢的盖住了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,火化是最后商议出来的结果,埋藏在满是花卉的土壤间是清垣的决定,眼帘间倒映的是她被推进太平间的身影。 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,清垣想道。 --- 「姐姐你看,大叔流眼泪了。」围绕在清垣身边的男人说道。 眼泪滑过颊边,是忆起她和他的收藏。 亲爱的,不晓得你在天堂一切可好,清垣在半梦半醒间在脑里浮现她的笑靨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