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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 (第1/3页)
李凤岐声音不高不低,冷如寒冰,在暗夜里透着几分阴沉:“有要事要禀告陛下。” 众人思索着永安王这会儿有什么要事。 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,就听钟声响起,宫门大开。 众人只得打住话题,下轿列队,往皇城内行去。过金水桥,便至太和殿广场。 群臣列队拾级而上,唯有李凤岐坐在轮椅上,由五更从旁推上去。 待到了太和殿门口,方才换成了太和殿的内侍接手。 五更顺道将装着赵炎首级的木匣交给内侍,嘱咐道:“拎好了,可别给摔了。” 那内侍唯唯诺诺地接过,才推着李凤岐进殿。 众人按官职列好队,李凤岐的轮椅在最前方,待众人站好队列后,又见一人姗姗来迟,白衣素服,正是太傅韩蝉。 韩蝉脸色有些差,他瞥了李凤岐一脸,站在了他旁边,与他并列。 皇帝李踪还未到,太和殿内不可喧哗,文武百官俱都沉默不语。如此等了大约一刻钟,穿着明黄衮龙服的李踪方才出现。 他刚刚弱冠,面容尚且带着青年人的稚嫩,肤色因养尊处优,养得极白。被明黄的龙袍一衬,就多了几分羸弱。 若不是身上的龙袍,瞧着不像九五至尊,倒更像个有些阴郁的书生。 李踪走至殿中,在宽大的龙椅上坐下,冠冕上十二珠轻轻晃动,遮住了他阴沉发青的脸色。 他目光阴郁地凝视李凤岐,藏在袖子中的手攥成了拳。若不是方才已经在后宫泄过一回火气,他连面上的平静都难以维持。 崔僖侍立在侧,鸣鞭一声:“有事早奏,无事散朝——” 去势后略有些尖锐高亢的声音回荡在太和殿中,一众官员下意识将目光凝在了李凤岐身上。 永安王出现了,谁还敢先奏? 然而李凤岐仿佛对四周目光一无所觉,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之上,双手交叠,闲适自在,似无人能入他眼。 在他脚边,则搁着那个突兀的木匣。 众人拿不准他什么意思,更不敢先出头。太和殿内一时落针可闻。 李踪目光阴鸷,居高临下地扫过在场文武百官,见竟无一人敢出列,脸色便愈发难看。 僵持良久,他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:“众爱卿今日无事启奏,永安王大病初愈,仍然坚持来上朝。难道也无事要奏吗?” “臣有事奏。”李凤岐漫不经心地坐直身体,目光与李踪对上,隔空交锋。 “何事?”李踪强自镇定,眼珠乱晃。 “臣收到北疆八百里加急军报,说参军赵炎暗中勾结冀州刺史殷承汝意欲谋反,”李凤岐轻描淡写将赵炎一事抛出来,一条条列数赵炎罪行:“军报中言,赵炎至北疆都督府不过十余日,行事乖张,索贿受贿,甚至还假传陛下口谕,蛊惑军心,意图撩撺副都督朱闻与他同谋造反。” “朱闻先是假意应和,实际上却暗中着人调查搜集证据,意外发现赵炎一直与冀州刺史殷承汝有书信往来,又查出殷承汝私自在渭、冀二州交界的深山中屯兵数万,意图不明。副都督为保两州安宁,欲将赵炎拿下押送上京问罪,却不料赵炎察觉反抗,混战之中被斩杀。” 他自袖中拿出往来的书信,又一指地上木匣:“这便是赵炎首级与二人密谋来往的书信,还请陛下过目。” 众人没想到永安王一露面,说得便是这样要命的事,纷纷倒吸一口凉气。 李踪紧紧咬着牙齿,强挤出个狰狞的笑容:“崔僖,呈上来看看。” 崔僖闻声走下台阶,接过书信,又弯腰去看地上的木匣。 这木匣一尺见方,通身乌黑。凑近了,能闻到隐约血腥气与腐烂臭味。 他冷脸掀开木匣盖子,赵炎死不瞑目的狰狞模样便暴露在众人面前。 崔僖脸色沉肃,端起木匣:“陛下,确是赵炎。”说罢又将来往书信呈了上去。 李踪接过去,匆匆翻了几下,便扔在了龙案上。 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书信之上写了些什么,赵炎是带着他的口谕去的北疆,殷承汝也是受了他的秘令在山中屯兵。按照原本的计划,赵炎前往北疆,故作不经意地透露出李凤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