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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节 (第2/3页)
留下的。 他看向不明真相的叶云亭,难得生出一丝类似心虚的感觉。他咳了咳,道:“看着有些淤青,可能是晚上睡觉时硌到了。” 叶云亭道:“那贵妃榻是有些小了,今晚我还是和季廉在外间挤一挤吧。” 等再过几日,摸清了府中的情形后,再考虑要不要搬到偏房去住。 “外间的罗汉床两个男人也睡不下。”李凤岐见他眉眼皱作一团的模样,犹豫了一瞬后道:“你若是不介意,便在榻上睡吧。床榻够大,再多一人也不会挤。” 大约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,叶云亭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后就有些心动了,毕竟这张床真的很大,就是四个人也是睡得下的。现在就多他一个,真的不算挤。 “我自然是不介意的,不过王爷……当真不介意?” 李凤岐摆摆头,又闭上眼不说话了。 叶云亭见状便高兴起来,道了声多谢,便脚步轻快地去了外间打水洗漱。水是季廉早就备好的,叶云亭洗漱完,又端了一盆水进去给李凤岐漱口擦脸。 李凤岐如今筋脉尽断,躺在床上动弹不得。叶云亭只能先扶着他坐起来漱了口,再让他躺下去,用湿帕子给他擦脸。 他的动作很是熟练,不像是第一次照顾病人的。 “你以前照顾过病人?” “嗯。”叶云亭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,将擦脸的帕子在盆里过了水,又顺道给他擦了脖颈和手。他动作十分自然,轻柔又不带丝毫狎昵,便是李凤岐这样向来厌恶别人碰触的人,竟也没觉得抗拒。 “照顾我的奶娘以前生过一场病,也是卧床不起,我照顾过一阵子。” 他说得轻描淡写,但李凤岐看他熟练的动作,便知道他当时必定是尽了心的。 况且,明明是国公府的大公子,却要亲自照顾病重的奶娘,想也知晓内里的艰辛。 “后来呢?奶娘的病好了吗?”李凤岐问。 “没有。”叶云亭摇摇头,眼底勾起些许怀念:“大概撑了一个月吧,人就去了。后来就剩下我和季廉相依为命。” 奶娘是季廉的亲娘。 他一出生,生母便难产而死。他父亲大约是觉得他克亲,并不喜爱他。 从他有记忆开始,他便住在国公府里最偏的院子里,只有奶娘一人照顾他。那时他年幼懵懂,还会时常问奶娘为何父亲母亲总不来看他。为什么奶娘总不让他和季廉去院子外玩耍 ,又为什么碰到跋扈的下人欺负他和季廉,奶娘也从不许他去找父亲母亲告状。 直到后来他渐渐长大,看见被父母抱在怀里嬉笑玩耍的叶妄,方才渐渐明白了奶娘每每面对他稚嫩问题时欲言又止的神情。 他的亲娘早死在了生他的那一日。如今的母亲并不是他的亲娘。而父亲,并不喜欢他, 如果能选,叶云亭觉得他大约根本不想要他这个儿子。 真正喜爱他护着他的人只有奶娘和季廉。 后来奶娘去了,便只剩下季廉。 他话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很多,李凤岐却没有再追问下去,而是道:“人心凉薄,能有一个相依为命的人,便已经是幸运。季廉对你十分忠心。” 叶云亭笑起来:“嗯,我们名为主仆,其实和亲兄弟也差不多。” 说着便端起水盆去外间倒水。 倒是李凤岐听见“亲兄弟”时表情沉了沉,又想起李踪来。 时至今日,他仍然想不通他与李踪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,李踪又为什么会恨他至此。在中毒之前,李踪在他心里,一直还是个尚未长大,需要他护着的幼弟。他读遍史书,见多了鸟尽弓藏的戏码,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应验在自己身上。 若是演戏,李踪的演技也实在太好了些。 他还记得他与李踪第一次见面时,对方才五岁,是个刚刚到他膝盖的小团子,裹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