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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节 (第1/2页)
她看着顾言观从马车上下来,遥遥地向自己伸出手。 “城门开了,我父王明日也该进京了。”她不想再提这桩荒唐的宫变,只是捡着高兴的讲。 可即便是讲的高兴事,她也其实不大高兴地起来。 顾言观明白她的心境,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发,安抚道:“那午后就不进宫了,让江韶华自己处理那些琐事。” “得去!”白倾沅却又轴道,“我还得亲眼看着她死去才行。” 顾言观看着她倔强的神情,“看了不是更难受?” “再难受也得看着。” 不然她重活这一世,大半的意义都没了。 白倾沅对这事的执着叫顾言观惊讶,他似是而非地点着头,轻揉她的脑袋。 “召伯臣,怎么样了?”她想起召宜曾对她说过的话,她虽不会答应,却还是在意。 “关在了地牢里。” “那德昌侯府……”她欲言又止。 “德昌侯府不会倒。”顾言观从容道,“赶狗入穷巷的后果,江韶华自己再清楚不过,把召怀遇逼急了,他也不会是个善类,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就好。” “也是。”白倾沅拨弄几下他的厚实毛领,问道,“那你现在该告诉我,承恩侯府究竟是为何会愿意帮着江韶华铤而走险夺权的?” 知道她对京中各家的姻亲关系还不是很清楚,顾言观礼尚往来地替她拢了拢大氅,道:“江韶华的母亲是先帝的舒妃娘娘,而舒妃的母亲,与承恩侯冯家的老祖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。” 一段关系弯弯绕绕的厉害,白倾沅捋了捋,迟疑道:“所以是……表兄弟?” “算是。” 白倾沅迷迷糊糊,“可我怎么听说,他是通过江南程家才认识冯不若的?” 话刚出口,她自己就想通了,不管私底下认不认识,面上功夫总得做给外人看。 “原来都不是什么好人。”她暗自嘀咕。 顾言观听了只是轻笑:“这里是盛都,永远不要指望身边有单纯的好人。” 白倾沅听了却不乐意,“你不该安慰我,告诉我你是我身边最大的好人么?” “我不是好人。”顾言观盯着她小嘟起来的红润嘴唇,喉结轻滚。 白倾沅仿佛能窥见他不怀好意的心思,自觉地伸手去揽他,“巧了,我也不是。” “天生一对?” “天生一对。” 白倾沅笑盈盈地蹦上他的后背,就算离马车只有几步之遥,也耍赖要他背过去。 她趴在顾言观背上,抬头看看阴沉的天,早春寒风掠过,带来湿润的气息。 仿佛过不久就要落雨,她故意附在顾言观耳边,吹着小风旖旎道:“今晚的月亮一定会很圆。” 云雾这么浓的日子,晚上多半看不到什么月亮。 但他还是顺着她,宠溺道:“是,今晚月亮一定很圆。” 去到马车的短短几步路,顾言观背着她,仿佛走过了一个年轮。 *** 顾言观烧好热水进来的时候,她还在睡着。 脸上几道伤痕刚上了药,露在外头的半张脸都泛着微红,他走过去将被子轻扯下来几分,怕她将药膏都沾到被子上。 “……”她忽然梦呓了一声。 顾言观动作一顿,俯身细声问她:“什么?” “先生……” 这回的说话声也没大多少,顾言观却听到了。 先生? 她在喊谁? “顾先生……”她脑袋小幅度地摇晃着,眉间逐渐蹙起一座小山峰。 是在叫他吗? 顾言观安静打量着她,没过多久,人就醒了。 “怎么样,舒服些没有?”他只字不提方才之事,只是同往常般体贴关心她的身体。 白倾沅空洞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头顶的木板,屋里昏黄的光影叫她无措。 是梦吗? 为什么醒来还会在这间屋子里呢? 她不敢相信地偏头,见到剃了头发的顾言观正守在她身边,神色清冷,却也满是怜惜。 “顾言观……”她只出口三个字,便泪如雨下。 顾言观顾及到她刚擦上的药膏,赶紧伏过去揽住她肩膀,拿帕子替她兜着眼泪,好声好气地哄道:“不哭。” “顾言观……” 白倾沅被他虚虚地揽在怀里,疼痛的喉咙只说得出这三个字。 “我在,我在。”顾言观生怕她是做了什么噩梦,想将她抱紧几分,却又怕碰到她的伤口。 他将她轻扶起来,叫她